日啖荔枝三千颗

【白湾】美人皮骨(完结)

*伪民国,时代背景架空

*白鹅女扮男装,杀手白鹅和头牌湾

#双第一人称视角有点乱,所以白鹅视角加下划线





今早叫小召帮我去对面摊子买了煎饼,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多客人都喜欢吃这个,许是放的久了,吃起来还带着苦。

这般难吃,怎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作为一个平时有些闲的杀手,我最近喜欢上了摄影。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给人拍给照是在用枪口对准人的时候,在开枪的同时牵动快门,以此拍出死亡的瞬间。

  最开始拍的时候,我都是打太阳穴等处,拍出来的照片就失了美感,个个表情诡异,看着也让我膈应。

  后来我又试了几次,觉得直接打胸口挺好,最多就眼睛瞪大了些嘴里流出的血多了些,效果勉勉强强够了。

  为了练习镜头感,我特意买了一个正经的相机,坐在桥边拍照片。

  这桥不远就是一挺出名的青楼,里面的女人有时候会穿着各式的旗袍走出来,扭捏半天才走出来一个,娇声娇气的问“阿哥拍照么,你拍一张,我陪你一晚上呀?”

  我抬起眼看她,那天太阳很大,亮的我看不清楚她的相貌,只记住了桃粉色旗袍上绣着梅花的图案,只好说“我掐着点拍照呢,没时间拍你。”

  声音不大,站在一边听着的女人们却听得一清二楚,她们走过来拉走了同伴,隐约还能听到她们叫我“木头脑袋”。

   “咱楼里最大的美人俏生生的站前面都不愿呢——还拍照片……这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人怎么这样啊?”

   “怕不是喜欢男人吧!”

   “那咱们林妹妹怕是再美也勾不住他喽!”

   然后便又是一阵女人的娇笑声渐渐远去,我看着湖边的飞鸟,按下快门——

   咔嚓

   拍的是湖面,但心里却控制不住的想之前的那个女人,被旗袍包裹着的雪一般的身体,走动时若隐若现的脚踝,以及撩起耳侧头发时被太阳晒得微红的耳朵。

   明明我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刚才也就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但我却不由自主的会用曾见过的最美好的东西来描述她,用一切华丽的词语和比喻来堆砌出一个美人,一个住在秦淮楼里的女人。

   晚上回到暂住的旅馆,我把先前拍的一堆死者的照片撕了干净,再洗出今天拍的照片,竟然发现了一张是白天时无意中拍到的女人背影。

   就算是在有些糊的画面里,她还是可以轻松的在人群里脱颖而出,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美人的背影。

   我喝了一口水,仍觉得不够,提着水壶下楼接水的时候,听到楼下几个住客的抱怨。

  “这刘松,有钱了不起啊!这一天天的,尽往青楼里跑,还占着人林姑娘就是不让她接客,我呸!”

  “就是啊,来这不就是想听听小曲吗?这丫的一占,人都瞧不见一根头发!”

   我想着人家林姑娘今天还出去看湖了呢,到现在还一根头发都见不到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

   上楼的时候看到打扫房间的佣人正提着一袋垃圾往下走,我看着好奇,问了一句“怎么不走后门?”

   走前门还要绕一圈。

   那人没理我,垂着头快步走了出去,看着身形不像平时打扫房间的佣人,倒像是一个姑娘。

  我又看了那袋垃圾一眼,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向原本放门旁的垃圾桶—昨天扔了的照片全部不见了。

  又看向桌子上的照片 ,那倒是没被收走,就是位置动了一点。

  真是奇怪,怎么有贼会来房间里就为了拿一桶碎纸?

   

  

 等小召等了半日,她才气喘吁吁的回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

 我又是惊她竟然没被发现,又是喜竟然真的带回来了一些东西,赶忙问到“拿回来了什么?”

  小召把袋子里的东西往桌子上倒,一堆碎纸从袋子里掉出来,她又喘了口气,说“翻找了一下,除了昨天刚洗的照片,其他的全部都扔垃圾桶了,我看着奇怪,就把这些都带回来了。”

  我眉一拧,正想斥这丫头怎么闹半天就带回一袋垃圾来,又听到她继续说“桌子上除了几张风景照片,还有一个是人像的,我多看了一眼,是那日林姑娘和其他姑娘的背影,虽是背影,但也把林姑娘拍的好看极了。”

  脸突然像是烧起来了一般,我赶紧用手捂了下脸,想着这呆子倒也不是那么不开窍,明面上说着不拍,这还不是拍了一张下来?

  我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欢喜,听着小召还在说本来想将那张带回来但又怕被抓,最后只能把垃圾桶里的全部拎回来…又看向那一桌子的碎纸,随意扒拉了几下,竟翻出一块是死人狰狞的面目。

  我被吓得心脏一缩,手像是触电了一般的缩了回去,心里有些疑惑,也还是好奇的又翻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死人照片。

  小召捂着眼睛,用手指缝看了一下,惊倒“呀!这不是几日前在春阳楼死的厨子吗?”

  她认出了人,倒也没那么怕了,啐了一口,囔囔着“原来是给死人拍照片的,晦气呀!”

  我瞪了她一眼,觉得她封建,问“万一人家是记者呢?你到好,张口就叫晦气,那楼里大半姑娘被他拍了照片,难不成这秦淮楼也晦气了?”

  小召张了张口,又急又气的说我偏心,把照片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我坐在房里茶都还没喝完,就看的她又气鼓鼓的回来了。

  我眉一挑,正想笑她生气也是白忙,就听到她说“刘爷来了。”

 “…”

  好,现在难受的变成我了。

  

  刘爷是个军官,权挺大,他第一次来楼里就出手阔绰,包下了我一整天的时间,然后坐人了半天,叫我弹了一曲相思情,然后就离开了。

  我觉得他古怪,就叫小召出去打听了一下,回来后小召面色古怪,也不知道从何处听来的传闻,听起来半真半假。

  “刘爷在还未出头时有一个同家的表妹,后来世道乱了,他和表妹分开了几年,再回到家才发现表妹嫁人了,他直接把强迫表妹嫁人的姑父给杀了,正巧那时招兵呢,他用着原本做聘礼的钱上了个什么学堂,出来就是军官啦,再去找旧情人,才知道表妹早被族里的人推河里淹死了,痛失所爱!”

  “…说点有用的,你去外面就听了半天话本?”听听这曲折离奇又狗血的故事,也不知道是哪家出的话本。

  “就,我去找了一下那个表妹的画像,一眼瞧过去和林姑娘有八九分相似,当然她没有姑娘这般…好看。”

  “那又如何?”被夸好看有点点开心哎嘿,但我还是正色问小召“他不至于就看一个女的弹琴就满足了吧。”

   “…大概是,刘爷把姑娘当做是…死去的表妹的…额。” 

   小召含含糊糊的说不全,眼睛一红,小声骂到“烂人!”

   我听着也没什么感觉,抬手又挑了几声相思情的调子,叹气“得不到解脱的痴情人罢了。”

  “姑娘怎就任凭他这般侮辱!”小召瞪我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出去了。

   我也不是第一次接客,能给钱就好,和一个死人较劲挺无聊,再加上我还比她好看多了—

   重点是好看。

 

    这是我最早的想法,但人与人之间总是会因为各种摩擦而忘记初心的,当刘爷在某次我弹琴的时候喝醉了,推着我压在柜子门上,我一时间被柜子上面的木雕压得腰疼,又听到他说“你不是她,你半分都比不得她—”

    ???

    我觉得他怕不是瞎子,我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给他弹了半年的琴还比不得一个青梅竹马?

   他看着我抿嘴瞪他,又怕是把我看成了他那表妹,手劲又大了几分,开始撕我衣服。

   哦豁?交了半年嫖资终于想起了要嫖了?

   我当即就开始配合了,就说一个大男人来春楼里就听听琴也是离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不举,呵。

   然后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又放开了我。

   他捏着我的下巴,一张口就是一股酒气“你为何不反抗?”

   ?

   我隐隐想起之前小召给我聊的一些奇闻,该不会他喜欢玩办戏?

   从未想过接客还要搞欲拒还迎,应他的要求我挣扎了几下,又被他指责不到位,还清醒了一下酸我不愧是春楼女子没脸没皮。

   …

   我都想给他点钱叫着大爷别来了。

  刘爷来时,难得的没有喝酒,只是要了壶茶,一碟小菜,慢慢吃了起来。

  我还想着要不要弹个琵琶给他听听,刚碰到那琵琶,刘爷把筷子一摔,骂这是靡靡之音。

  …楼下弹得这么大声你怎么到现在才骂?我满脑子疑问,面上却只好笑着顺着他的话放下了琵琶,见他气头上来了还想砸,我赶紧躲远了点。

  还好门外的小召够机灵,一听到刘爷又开始发疯了就急忙找了人上来,连哄带骗的把人拉了出去,等老鸨进来时,我正在摔刘爷来时送的茶杯,她拦着我劝道“哎呀我的太奶奶,你这受了委屈也别扔杯子呐,这,这可是官窑的!”  

  我一听更加气了“我连个茶杯都摔不得了?”

 “摔得,摔得!”老鸨只好看着我摔了一地的茶具,劝到“别气坏了身子呀——”

  生了一会气后,老鸨叫人进来收拾房间,我闲着也没事干,掀起垂挂着的竹帘,正好看到一个穿着长袍的洋人抬头看我,目光一触碰到他紫色的眼睛,我又感觉我的脸烧了起来,刚才被招惹的不痛快全没了,要是我的房间楼低点,我想我早就跳下去和他跑了算了。

  因为被刘松闹了一通,到了晚上楼里都没什么生意,我就和几个交好的姐妹去夜市玩,又因为上午的事被取笑了一通后,我带着小召甩开她们去喝茶听书。

  里面说书的先生我一直很喜欢,讲的故事虽经不起考究,但胜在故事引人入胜,适合闲暇时打发时间。

  这次刚好讲的是新书,台下吵吵囔囔的等着先生上台,小召眼尖找到了空位,我远远看过去,竟然看到了之前在楼上对视过一瞬的洋人。

  他换下了长袍,正领着茶壶给人倒茶。

  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直起身子看向我,再一次对上他深紫色的眼睛——我恍惚间在鼻端嗅到了那日半开的桃花香气,让人有些发昏。

  小召惊讶到“难道是个打杂工的穷学生?”

  也无怪她这样,就平时来楼里的洋人大部分都出手阔绰,叫的姑娘都比其他客人多些,我嫌弃他们体味重从来没有去伺候过,也只是在旁人口中听说过一些八卦…看着他向我走过来,我竟然还觉得有些紧张。

  这,怎么今天哪都能遇着他呀。 

 


接到了一个有点急的任务,说是要杀了茶馆说书的先生。

 那边人多,早上去看了一下地形,还得了一个倒茶的工作。

 下午出去跑腿买茶叶的时候看了一眼秦淮楼,刚好看到一个女人正推开窗探个头出来,直直的对上我的眼睛 。

 再仔细一看,像是要跳窗跳下来。

 …我向前动了一步,她眼睛追过来看,又往前走了一步,感觉到她跟过来的视线,我才确认她是在看我。

 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又觉得自己似乎想太多,我收回视线垂着头走了,走时还能感觉到她的视线。

  

 晚上去茶馆倒茶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了那道视线,顺着看过去——是那个之前湖边的女人。

  我愣了一下,想到那张放桌子上的照片,待另一个伙计推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走过去给她倒茶。

  她低头接过杯子,小声说了句谢谢,旁边的丫头瞧见,一把拉住我的衣服唤道"我家小姐想让你陪着她听戏,要被罚了钱给你补上,快坐边上看着,做好了有赏钱。"


“…”

   “怎么?你不愿意陪我家小姐?”那丫鬟眉毛一挑,又问。

    我只好放下茶壶坐她旁边听说书。

   今天讲的是边塞将军和前朝公主的故事,将军因为娶了公主被安上了叛国的帽子,在被押送回京斩首时他狠心把怀孕的公主送去领国,又杀了一个婢女假冒公主。

   故事听着漏洞百出,很多剧情也经不起推敲,公主的年龄也一下子14一下子18的,但做在旁边听故事的小姐倒是像信了,拿着帕子悄悄抹泪。

  我看着她莹白的脸上不断的滑下眼泪,心里感到一阵发堵,又想起来自己今天的暗杀任务,问她“小姐很喜欢这个先生?”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我,浅褐色的眼睛被眼泪洗得透亮,她点了点头,还未开口,旁边嘴碎的丫鬟便大呼小叫着“那可不?我家小姐平日休息就喜欢听这个先生说书,还买了十几本话本—”

   “小召—!”她恼了,抬手拍了丫鬟几下,用余光瞟了我一眼,红着脸继续听书。

   那应该是喜欢了。

   我把怀里的枪往里收了收,再看那说书先生,眼里再也没有杀意。

  

   也不是说喜欢听他说书,只是有点不想让小姐难受。

   

  出了店,小召还在叽叽喳喳的谈论那人的事情,这丫头自作主张的安排我和他坐在一起,明明连手都没碰到,我却脸红了一个时辰之久,有时还能感觉到他在看我。

  “小姐长这么好看,他肯定是得目不转睛的看啦!”小召老神在在的分析“我可是看着呢,他根本就没好好听,都在看小姐了。”

  就,看着,我又突然有些失望,没有问名字,没有问工作,我也不好起头问她,后来我听着书更不会找他聊聊天,看着我又能怎么样?也许他就是没见过美人多看了几眼。

  小召又说“我和那个男的说好啦,他想要钱就来秦淮楼里找最好看的那个,那这样小姐不就又能和他见面了?”

  “你这丫头,也就脑子灵光了,”我听着这话倒也舒心,目光放到一边的裁衣铺,带着小召进去去买衣服了。

   

    领了茶馆的工钱后,我拿着几串铜板回到接头处,那边的人看向我,有些惊讶我这么快就回来了,又看了看我穿的衣服,问“你人杀了吗?”

   我拿出手枪,把弹夹的子弹拿出来“嗯,快了。”

   “什么意思?”他数了数桌子上的子弹,发现就五颗,惊叹到“一枪毙命吗,不愧是老杀手了。”

   “嗯,”我直接朝他喉咙开了一枪,看着他惊恐又愤怒的表情,回答“一枪毙命也不难。”

   “就比如杀你。”

   

   我惯例把照片洗了出来,寄去了总部,并伪造了军队劫杀的样子。

   果不其然,过了几周,我就接到了杀死军官刘松的任务。

   打听了几圈,了解到他会经常去秦淮楼找姑娘,就是脾气不行,之前发疯砸东西还被拉出去过,经常找的是楼里的头牌晓梅姑娘。

   看到资料里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都照片,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小姐是这种身份,原以为只是秦淮楼的舞女。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要见到她了。

  

  今天去踩点的时候也是赶巧,又遇到了一个人偷偷下来买烧饼的林小姐。

  她一眼就想起了我,走过来和我打招呼“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我看到她手里拿的袋子,笑“没想到林小姐喜欢吃这个。”

   她愣了一下 很快红了脸,小声到“也,没规定不能吃这个呀…”

   我问“林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啊对,之前的那个,赏钱——”她察觉到我要走,急忙的从口袋里拿钱袋,拿的急了,袋子里几块碎银子掉到地上,她又慌张的去捡,又数了数说这不够。

   我估算了一下她剩的钱,只觉得她出手大方“一块就够了,我也没陪小姐多久。”

   她瞪着眼睛看向我,气到“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呀!”

   “…?”

    “我,我都这样低声下气的了,你,你怎么不领情呢?你不喜欢我吗?”

    她脸更加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都开始语无伦次了“你要是嫌我脏,那我也没办法啊,那,我要早点遇到你我也不至于在秦淮楼过活呀,要是嫌弃我那—为什么要拍照片?”

   虽然之前只是有一点点怀疑,但现在看到她直接招了,还是觉得有点,新奇。

  “那林小姐是承认你进我房间偷东西了?”

  “!就一袋垃圾算什么偷。”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捂着嘴看向四周,这里还算偏僻,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不远处各种叫卖声。

   我叹气,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是男装方便活动,林小姐怕不是把我当成了男人才向我吐露心意。

   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消失后,我反而不太想和她说真相了。

   和里目标亲近的人认识也方便做任务,我又升起这样的想法,也就接受了林小姐的喜欢。

  至于想法?这种喜欢也不过是她想寻找一个寄托的喜欢罢了,我只不过是现在符合要求,等她遇上别的人也就会把我忘了,所以我并不急着和她说明。

    “你还没告诉我的名字呢。”她又问。

    我想了想,现编了一个“我叫卡沙。”

   “卡沙,”她叫了一声,仍觉得不足,连续叫了好几次“卡沙,卡沙,卡沙。”

 


  “娜塔莎小姐,娜塔莎小姐?”

    我睁开眼睛,恍惚的看着坐在我旁边,用小灯照我的人,叫他“谢医生。”

    “你看到了什么?”

    “…有点乱,但不难看出我们就快在一起了。”

    “……你还是看不清楚她的脸吗?”谢医生收起手电筒,对我的话见怪不怪。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画面。

   林小姐脸上充满了惊恐,鲜血不断的从嘴角吐出,浅褐色的眼睛里还带了一丝委屈。

  这是在刚才没看到过的。

  我摇头“没有。”

  我只能想起林小姐这样的长相,再回想刚才经历的所有事,她的脸像是被迷雾挡住了。

  “那很明显,娜塔莎小姐,这次的治疗也失败了。”谢医生看着本子里记载的要点,心想杀手还真不好当。

   特别是对于尸体有一定执着的变态杀手。

   娜塔莎是前几个月送过来治疗的杀手,他作为一个专治精神病的医生,见过发了疯的杀手数不胜数,娜塔莎的病例并不是没见过,但却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

    她疯狂的爱上了自己亲手杀死的人。

   林小姐作为秦楼头牌自然是远近闻名的,谢医生作为外省的也听说过一二,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娜塔莎接任务的时候明明还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把人杀了才开始疯狂迷恋上人家,这也…

   算了,变态有什么好解的呢?

   谢医生思索了一下,说“娜塔莎小姐,你之前和我说的很多有关于你和林晓梅女士的事情…但据我所知,这些应该并没有发生过。”

   “嗯?”娜塔莎疑惑的看着医生“但是我都记得很清楚。”

    “是这样,我查了一下,你说的故事里,人物基本上都是现实中有的 ,比如婢女小召,军官刘松,茶馆的说书先生等等…你所描述的地区,也都是当地可以找到的,但问题就出自于…你所说的事情,如刘松和林小姐,他们并没有见过几次,更别说他专门去秦楼找林小姐,或者是替身之类的,相反,我从茶馆那得知,最近几日说书先生讲的书是新书,叫将军的替身情人,其内容…和你所说的故事基本上一样。” 

   谢医生说到一半,借着喝水的空挡打量娜塔莎的表情,发现她并没有生气或者是难过,而像是没听到一样,简称装死。

   …无药可救。

   “娜塔莎小姐,”他本着还是要拯治一下的心理,问“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再说我直接在这里杀了你。”

  “…”威胁心理医生也无法掩埋你在自欺欺人的事实啊喂!

  谢医生又觉得娜塔莎是个很矛盾的人。

  她既不能接受她的幻想是假的——幻想了一段她和林晓梅处对象,最后作为杀手被迫杀死自己的爱人这个故事放茶馆肯定十分火爆,但她又只记得林晓梅死了以后的脸。

  正常的幻想不应该都是代入正常样子的脸吗,她为什么宁愿在幻想里没有林晓梅的全脸,都不愿意把正常样子的林晓梅放进去?

   娜塔莎坐着有些无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看,脸上浮现出一种看着让人不太舒服的笑容。

   谢医生打了个颤,对那照片有些好奇,问她“这是什么照片?”

  “你想看?”

   女人笑意更加浓了,笑起来时脸上肌肉带动苹果肌,明明是笑着的,眼睛却是发直的看着谢医生。

   他被吓得心脏一紧,喘了几口气,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照片递到了他眼前——那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她的胸口处有一个血洞,正不断的涌出血,眼睛看着拍照片的人,惊慌和恐惧弥漫了她整张脸,看着像是…

    死不瞑目。

    ???看着这种照片竟然在笑??!

    谢医生合理怀疑娜塔莎是故意在吓他,或者她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

娜塔莎收好照片,表情带着无奈“好吧,你欣赏不了这张照片。”

   ??谁会和你一样变态啊!

 “治疗结束了吗?医生。”娜塔莎笑了笑,说“我还有约。”

   谢医生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合上了病例本,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沉默了一会又说“你以后不用来了,我会向组织提供证明的。”




  娜塔莎回家的时候,想了想,还是进了一个小道。

  她刚走进去,就感觉到后腰被顶着一个冰凉的物事。

  是把枪。

 “哪来的枪?”她问身后的人。

 “你给我家小姐偿命就是了!问这做甚!”

   是小召。

   娜塔莎记起来了,当初杀人的时候小召刚好进来,看到了她的脸。

   唔,她要不拐进来,可能这个一心想复仇的婢女这辈子都堵不到她。

   几下把人制服了以后,她拿起掉地上的枪看了几眼,笑“膛都没上,你这打不死我。”

  小召捂着胸口靠在墙上,脸色发白。

  “你—你杀了我家小姐,”小召咳了一声,眼睛发红“为什么可以没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走在路上?为什么根本就没人信我的话?小姐她死不瞑目你知道吗?!”

  娜塔莎当然知道,毕竟她天天看着照片呢。

  “我喜欢她,”娜塔莎摸着口袋里照片的边角,声音温柔的像是要化在风里“她还没死呢,她应是喜欢我的,你说是不是?”

   她看向小召问。

   小召被这句话吓到了,喉咙里发出几声嘶哑的音节,过了一会才找回声音“你,你…”

   她突然想起了那本被血糊了大半的日记,是小姐生前写的,里面她只看的清楚最后一页的内容。

   原本,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看到娜塔莎,突然地她就明白了日记的意思。

  小姐写的真隐晦呀…

  鼻子一酸,竟是有泪珠从眼眶里不断砸下。






  那天早晨我又偷偷去了烧饼摊,等着人来买了烧饼后,我才走过去买了一份和他一模一样的。

  他怎么这么喜欢这饼?我只咬了一口就觉得难吃,倒也没有吐出来,皱眉咽下去,觉得喉咙被烧得生疼。

  我觉得他就是没吃过好东西才天天过来吃这烧饼,真是穷酸。

  下次他再来,我定说什么都要找人把他带过来,让他见见世面,吃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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